我思故我在(笛卡尔:“我”是谁?)

2022-12-23 10:49:44 百科大全 投稿:一盘搜百科
摘要据柏拉图《申辩篇》记载,苏格拉底有一位名叫凯勒丰的朋友,此人曾被雅典流放。有一天,凯勒丰到德尔斐神庙里参观,他向神提出一个奇怪的问题——“这世界上是否有人比苏格拉底更聪明?”女祭师听到后,代替神向他回

据柏拉图《申辩篇》记载,苏格拉底有一位名叫凯勒丰的朋友,此人曾被雅典流放。有一天,凯勒丰到德尔斐神庙里参观,他向神提出一个奇怪的问题——“这世界上是否有人比苏格拉底更聪明?”女祭师听到后,代替神向他回答说“没有”。

这个故事很快就流传开来,苏格拉底的聪明才智得到了神的承认,这也令他遭受那些嫉妒者的痛恨。但是,苏格拉底始终弄不明白这个神谕究的意思,他认为自己担不起这样的赞誉,但神是不可能撒谎的。怀着不安的心理,苏格拉底决定去试探这个神谕的真意。他拜访了许多具有聪明才智的人,这些人得到人们的普遍吹捧,他们自己也自吹自擂。但是,在交谈过后,苏格拉底发现“那些有着极大声望的人几乎全都是有缺陷的,而那些被认为低劣的人在实际的理智方面倒比他们要好得多。”——苏格拉底渴望找到一个比自己还要聪明的人,以此来驳倒神谕,但他发现没有一个人的聪明才智能够让他完全拜服。

最后,苏格拉底才醒悟了过来,其实当他对神谕表示怀疑,认识到自己并非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时,他已经战胜了虚荣,能够实事求是的认识自己,所以具有宝贵的自知之明,神谕无非是说:

“你们人中间最聪明的是像苏格拉底一样明白自己的智慧实际上毫无价值的人。”

也就是说,有自知之明的人才是最聪明的,因为他能够正确地认识自己,知道“我”是谁,“我”又是什么?

我思故我在(笛卡尔:“我”是谁?)

“我”可以分为两个不同的部分

“我”是一个抽象的词,自从古希腊哲学衰落之后,人们便把目光转向了上帝,没有人再重新回到“认识你自己”这个基本的哲学问题上来,直到近代,笛卡尔才重新提出了这个问题。

在《第一哲学沉思集》中,笛卡尔提出了六个不同内容的沉思,其中第二个沉思就是关于“我”的沉思,他在书中写下这样一句话:

“我要重新考虑,我从前认为‘我’是什么?”

从前的哲学曾经认为“我”可以分裂成两部分,一部分是“身体的我”,另一部分是“灵魂的我”。“身体的我”有手有脚有脸有骨头和肉体,“就像从一具尸体上看到的那样,这架机器,我曾称之为身体。”“灵魂的我”包括感觉与思维,它是形而上的,无法通过肉眼来观察。

柏拉图在《斐多篇》里说死亡只不过是灵魂从身体中解脱出来的,刘安的《淮南子》则说:“夫精神者,所受于天也,而形体者,所禀于地也。”他们都认为“我”是由肉体和灵魂两部分组成的。当身体与灵魂分离时,“我”也就消解了。

笛卡尔却不这么认为,他说肉体还不配称为“我”,“我”应该是精神性的。

我思故我在(笛卡尔:“我”是谁?)

“我”是唯一不可以进行怀疑的对象

怀疑论是笛卡尔哲学的起点,他把错误的东西和不能确定的东西都列入怀疑的对象里,用吹毛求疵的眼光对它们进行逐一检查。

我们曾认为自己接触到了事实,但是有时候我们明明在睡梦里,却还把假象当成了现实。我们梦见自己成为了亿万富翁,在梦境里我们也相应地感到愉悦,而不是悲伤;同样,当我们梦到身边的人离世时,我们也会在梦里放声大哭,而不是反常的大笑——这说明梦中的我们总是把梦境当做现实来看待。既然我们无论是清醒还是做梦,都会把接触到的对象当做事实,那么我们要怎么区分梦境与现实呢?我们又怎么知道自己现在不是正处于迷梦状态中呢——每一次惊醒都是对做梦的证伪,但假如一个人在梦中离世,永远没有清醒的时候,那么他是否永远也就不会发觉到自己是在做梦呢?

因此笛卡尔要求我们不要过于轻信眼前的东西,人类理智的一个弱点就是对任何灌输、宣传进来的东西轻信不移,为了把一根弯了的棍子掰直,我们就得往反方向用力——既然别人曾用洗脑灌输来造成我们的轻信,那么我们就应该用怀疑来进行抵抗,并且把任何不能确定的东西都纳入怀疑的范围之中。

我可以怀疑我现在是在做梦,我所看到的东西其实都是假的,我没有感官、没有手脚,眼前的物体、广延和运动都是我心里虚构出来的——任何东西我都可以怀疑,但是有一个对象是例外,那就是“我”。

是“我”在进行着怀疑,“我”怀疑一切,否定一切的存在,但“我”不能怀疑自己,不能否定自己的存在,否则怀疑也就不能继续了,没有了“我”,也就没有了怀疑的想法——“我”是怀疑的起源。当我在进行怀疑的时候,就证明我存在着,这便是“我思想,我存在”,也叫“我思故我在”。

因此,“我思想,我存在”是不容置疑的,它才配称得上第一哲学原理。

我思故我在(笛卡尔:“我”是谁?)

“我”本质上就是一个在思维的东西

从“我思想”可以推出“我存在”,但从“我存在”却不能推出“我思想”,因为我可能是一块没有思想的木头或石头甚至是植物人——虽然我存在着,但我并没有思想。如果我在思想,那么我必然存在,而这种具有思想的存在、这种在思想中的“我”就不可能是肉体,而是精神。因为肉体不能思想,只有精神才能进行思想。

所以,笛卡尔认为“我”并不是肉体和精神的统一,“我”只是精神而已,他写道:

“‘我’究竟是什么呢?是一个在思维的东西。什么是一个在思维的东西呢?那就是说,一个在怀疑、在领会、在肯定、在否定、在愿意、在不愿意,也在想象,在感觉的东西。”

或者说“‘我’只是一个在思维的东西,也就是说一个精神、一个理智或者一个理性。

笛卡尔哲学中的“我”已经把“身体的我”排斥出去了,只留下“灵魂的我”,所以当他说“我思故我在”时,不要把这里的“我”理解为一个有着肉体的人,而是理解一个正在进行怀疑着的精神——“精神在怀疑,所以精神是存在的。”这是“我思故我在”的真意,要是解释为“我的头脑思想,所以我的肉身才能存在”,那就是牛头不对马嘴了。

我思故我在(笛卡尔:“我”是谁?)

笛卡尔的哲学是一种二元论的哲学,他坚决把精神与物体割裂开来,认为前者的本质是思维,后者的本质是广延。对于伽森狄和霍布斯机械地把精神理解为一种精细的物体或原子,他表示坚决反对;同样,对于那些不相信感性确定性,动辄否认世界存在,把一切都说成虚幻的疯子,笛卡尔批评他们的大脑“让胆汁的黑气扰乱和遮蔽”了。

笛卡尔的哲学中充满着矛盾,他在《哲学原理》中说观念是天赋的,与身体无关;而在《论人》和《论胎儿的形成》里又说人体这台机器是由“动物灵魂”来发动的,而“动物灵魂”又存在于人体的松果体中。他割裂了思维与存在的关系,但对于思维与存在哪个在先,却给出不同的答案。

显然,笛卡尔的哲学与唯物主义存在区别。唯物主义者认为精神只是物质的一种属性,是身体(特别是人脑)所派生出来的;而笛卡尔却否定掉了这种派生关系,他把精神当做“在思维的东西”而不是“思维本身”抽象出来,与身体对立着,精神可以脱离身体而存在,这必然要倒向唯心主义。

但是,笛卡尔的哲学又不同于唯心主义,他从未说过身体是由精神派生出来的,从来没用否认身体的存在,更没用说过只有我思维过的东西才能存在。他承认物质世界的客观性,并热情地对其加以研究,写出了《折光学》、《大气现象》和《论世界》等著作,又有着自发的唯物主义倾向。

笛卡尔既是一名传统的形而上学家,又是一名出色的科学家,在他死后,形而上学方面被唯心主义者马勒伯朗士和莱布尼兹发扬光大,形成十七世纪的笛卡尔学派;而在更晚的十八世纪,笛卡尔的科学思想开始传播,最终形成了由乔治·卡巴尼斯、拉·美特里等人组成的机械唯物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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